欢迎来到井冈山红井冈培训基地官方网站!
井冈山领导干部红色教育培训

井冈山人物

正文

我的母亲彭儒——敌人围困瑞金红军被迫转移

时间:2021-06-16来源:阅读:()

据母亲回忆,1933年春夏之间,当时宗派主义的中央执行左倾路 线,以博古为首的党中央在江西开展反对邓(小平)、毛(泽覃)、谢 (唯俊)、古(柏)的斗争,其主要矛头是对着毛泽东的正确主张。我 父亲陈正人也受到打击。只是因为他肺病严重,卧床不起,才没有把他 拉出去斗。但中共苏区中央局组织局局长五次逼他写声明书或口头检査 交代同毛泽东的关系。这些无理要求都被我父亲拒绝了。

母亲说,父亲患病期间,住在傅连晦院长开办的红军医院。与我们 今天的解放军301总医院或北京医院不同,这个红军医院分散在瑞金广 阔的农村。父亲住在离瑞金县城十多华里的潮陂头村外一座破旧的庙 里。这座庙,当地的老百姓称之为福主庙。庙的厅堂里只有一尊福主菩萨。厅堂两侧各有一间房,一间父亲住,另一间男护士和公务员住。庙 的周围有些闲地,他们种上了蔬菜,还养了十几只鸡。

当时,母亲在中央局妇委工作,想去看看严重患病的父亲,但组织 上不让她去探望。母亲十分牵挂父亲,对于组织上的阻挠感到十分不 解,但她只能服从组织安排。

后来,我母亲约李贞同志和刘素珠同志一起去看望过我父亲。

当她们来到潮陂头老庙时,我父亲非常高兴。他立刻告诉公务员赶 快去做饭,还杀了一只自己喂养的鸡,摘了自己种的菜。我母亲她们吃 了一顿可口的饭菜。在战争年代,这就算不错的了。

吃完饭后,母亲内心很想住一天再回去,以便和我父亲好好谈谈 心,要他好好休息养好病。但是,按组织规定母亲必须回去。于是母亲 对父亲说:

“我以后向领导请假来看你,你安心休养吧!”

当时,母亲不禁流下了眼泪,父亲的眼睛也红了。但由于纪律的约 束,母亲难舍难离地告别了父亲。她难过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。无奈, 母亲只好和李贞、刘素珠二位同志回到了妇委会。

由于王明路线的错误领导,中央苏区历时一年的第五次反“围剿” 失败了。中央根据地的逐步丧失,使得局势一天天地严重起来。

1934年秋,母亲在中共江西长胜县委担任宣传部长。突然,中央局 派了一名交通员来通知我母亲马上返回瑞金,随军行动。

母亲回到瑞金,看到许多人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。看来确实要 有大的行动。

后来,母亲见到同她一起参加革命的嫂嫂吴仲廉,吴仲廉告诉她: “赶快去收拾行李,红军快要转移了!”

在红军即将转移时,罗迈同志要苏区中央局妇女部长李坚贞同志挑 选32个政治条件好、身体好的女同志参加远征,名单最后由中央审定。

这32个参加远征的女同志中,包括负责同志的妾子。我母亲彭儒是其中 的一个。

母亲就要远征了。这时,她下决心去看望我父亲和刚满一岁的我。

由于受到王明路线的打击,中央决定要远征时,竟然没有任何一个 人通知正在养病的父亲。

他和时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执行委员、人民委员会内 务人民委员即内务部部长的周以栗看到有的医院在转移伤病员,听到有 的战士说:

“红军要远征了。”

父亲和周以栗觉得形势可能很严重,便共同商量,决定到中央局去 要求随军远征。在红军出发前两三天,他们到中央组织局局长那里,要 求中央允许他们随军远征。但他们得到的回答是:

“你们没有资格随军队走,没有什么可以说的。”

现在的人们怎么也难以理解,一个在政治上遭到左倾路线打击的 人,连跟军队远征的资格也没有了。这个道理到哪儿去讲呀?

当时,父亲听说母亲随军队远征了,就向中央要求让我母亲留下来 在附近工作,以便有个照应。但是,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,也未得到允 许。他的心情痛苦极了,只好失望地离开了中央组织局。

远征之前,母亲步行前往父亲养病的那个村子潮陂头。她觉得无论 如何也得去看看年幼的我。

当母亲在奶妈家看到我时,刚满周岁的我,已能站在床前的踏脚板 上了。母亲抱着我亲了又亲,流着泪说:

“瑞生呀,妈妈要走了,要走得远远的。你要听奶奶和奶妈的话。 好好长大,长大了也当红军打白狗子。”母亲说着,泪水忍不住地往外 流,“好孩子,妈妈将来会回来看你的。”

奶妈也流着泪对我母亲说:

“同志嫂,你一定要把瑞生带走。白狗子来了,我们怎么办?要是 有个意外,我们对不住你们啊!”

幼小的我在一旁哇哇地哭着。

母亲恳求说:“我们马上就要远征了,这孩子不能带走。求求你们 把这孩子留下吧!你们把他养大,将来我们会报答你们的。”

母亲顺手把口袋里的五担谷子的条子塞给了奶妈,把她亲自为我织 的一件小毛衣也塞给了她,眼含泪水说:

“大嫂子,难为你们了,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们抚养了。”

母亲流着泪水,再一次抱起我亲了又亲。

然后,母亲把我送给了奶妈,难过地向村边的老庙奔去。

与我告别之后,母亲来到潮陂头村外的福主庙看望了我父亲。父亲 情绪低落,面容憔悴,一脸无奈的样子。母亲对他说:

“组织上决定我随军队远征,我不能照顾你了,你好好休养,多保 重。”母亲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说,“精神好些时,常到村子里去看看 瑞生。”

父亲伤心地说:“没有办法,我到中央组织局去要求远征,就是不 允许,我要求把你留下,也不同意。”他眼圈红红的,接着说,“你走 吧,一路多保重。只要死不了,终有一天会相逢。相信吧,严冬过去, 春天一定会到来的。”

他们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久久不愿松开。

母亲难过的流着泪水,告别了我的父亲。

远征开始了。好端端的中央革命根据地,就这样被王明左倾错误路

线给葬送了。八万多主力部队被迫转移。

作为一个下层干部,母亲实在不知道远征要到何处去。母亲所知道 的是,蒋介石调动了上百万的军队,把中央革命根据地层层包围起来 了。敌人日益逼近,为了保存实力,红军不得不做战略性的大转移。但 转移到哪里去,我母亲这些基层干部一片茫然。

董必武同志和徐特立同志负责分管随主力部队远征的32个女同志,而 每一个女同志则管两个挑夫,做他们的工作,让他们坚定地跟着部队走。

母亲随部队远征,到了于都县。前面遇到一条河流,没有桥,也没 有船,部队只好涉水过去。母亲也和大家一样,趟着水,走过了这条河 流。母亲几乎浑身都被河水浸透了。江西的十月,天气已是相当寒冷 了,身体被水一泡,冷得浑身发抖。过河后,我母亲便发烧了。她打摆 子I密、疤疾病),滓身发抖,一会儿冷,一会儿热,身体难受至极。

董老看见我母亲病得很重,便对我母亲说:

“彭儒,你发烧体温这么高,看来病得很重。明天我们就要走了, 组织上决定你回到苏区去。中央局陈毅同志还在苏区,陈正人同志也在 苏区,你会找到组织的。”

我母亲当时急得哭了起来。一是不愿离开部队,愿意跟着部队继续 远征:二是怕回去后找不到中央局。

“董老,你要我回去,我当然会服从组织的安排。但能不能找到组 织呢?”母亲将信将疑地说。

“能。”董老坚定地回答我母亲。

董老派民工用担架把我母亲抬回瑞金。在路上,我母亲碰到一个熟人,大概是陈潭秋同志,他对我母亲说:

“敌人很快就要逼近瑞金了,你怎么返回来了呢?”

在我母亲的一生中,无论处于什么情况,她都会坚定不移的遵守党 的纪律,服从组织的安排。她相信党,比相信亲生父母还要坚定。她相 信董老的话,回到瑞金一定会找到党组织的。

果然,当我母亲回到瑞金,就看见了她的老首长陈毅同志。当年, 她从湖南宜章县老家上井冈山时,就是跟随朱德、陈毅上山的。可以 说,他们是我母亲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。当我母亲身患重病回到瑞金 看见陈毅同志时,感到他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,母亲好像回到了自己 家,顿时感到温暖,有了依靠。陈毅很快给我母亲找医生治病。母亲吃 了药,病很快就好了。 

父亲知道我母亲回来了,立即找人来看望我母亲。

不久我父母亲就见面了。

红军主力转移后,项英、陈毅负责留守中央苏区。陈毅要把老弱病 残人员安排好。他要这些人到白区或亲戚家里去休养或隐蔽。

母亲病好了以后,中央局分配我母亲在中共于都县委任宣传部长。 远征前,母亲曾在长胜县委担任宣传部长。母亲走了以后,则由邵 式平的妻子胡德兰接任我母亲的工作。

红军主力离开中央苏区不久,中央局通知陈正人和周以栗同志说: “情况十分严重,你们不能再在苏区治病了,必须立即化装潜往白区。”

当时,他们俩要求见项英同志,但项英不见。

后来,陈毅同志对他们表示了同情和安慰,并按照中央局的决定, 安排他们转移到白区去治病。我父亲当时希望介绍白区的党组织关系。

陈毅同志摇摇头,难过地说:

“白区党组织损失很严重,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可以介绍了。”

后来,陈毅同志给我父亲写了两张条子,要他找金满城(是个文学 家),并说:

“到了白区,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,可以找我哥哥和一个朋友。他 们是同情我们的,有困难时可以找他们帮助。”他还对我父母说:“鲁 迅和宋庆龄先生是同情我们党的,与党有联系,如果你们到上海能找到 他们,就有可能找到党的关系。你们到白区后,找到社会关系隐藏起 来。将来找到党的组织关系,离开组织这段时间,仍然计算党龄。”

我父母把陈毅写的两张条子,放进伞把里。后来,因为怕敌人发 ’现,无奈把这两张条子撕了。


网站首页

拨打电话

联系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