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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4年10月1日下午3时,贺子珍来到了于都。
在于都,贺子珍见到了哥哥贺敏学。此时,他在红二十四师七十一团 任参谋长,根据中革军委的安排,他将随项英、陈毅留守赣南,坚持游击 战,不在大转移之列。此时,他们的小弟贺敏仁已经20岁了,在部队当司 号兵。大革命失败,贺焕文夫妇逃离永新的时候,贺敏仁很小,寄养在舅母 家里;长大了,他也追随哥哥姐姐参加革命,在黄公略领导的游击第三纵 队当战士。第三纵队扩大为红六军后,他在红军中当了个小司号兵。他像 姐姐贺子珍一样,长得十分标致,人们幵玩笑地把他的名字“敏仁”叫做 “美人”。
贺敏仁这一次是在随部队撤退之列。
在贺氏姐妹中,贺怡也是留守之列。
此时,她任于都县委组织部长,有孕在身。
毛泽覃留在赣南,任中共中央江西分局委员和红军独立师师长,这样,贺怡也跟着留了下来。贺子珍和毛泽东把孩子送到了贺怡的家里。
临行时,毛泽东和贺子珍特意去向贺焕文夫妇告别,叮嘱老人家多加保重。贺焕文心知“此别可能成永诀”,禁不住老泪纵横。
出发前,贺子珍又到贺怡家看望了小毛一次。
贺子珍进门时,奶妈就抱着小毛在门外。她还未开口,奶妈说:“小毛哭着要找你。”
贺子珍走过去,小毛脸上还有泪痕,他张开手,贺子珍把他抱在怀里。小毛问:“妈妈,奶妈说你要去串亲,我也去。”贺子珍说:“小毛乖,路太远又不好走,妈妈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“不,我要同妈妈一起去,小毛不让妈妈抱,自己走。”小毛勇敢地挺起胸说。贺子珍好说赖说,总算把小毛哄同意了。分别在即,她凝视着儿子,此去生死难卜,儿子以后的命运如何,一切的一切都难以预料,她的心隐隐作痛。贺怡见状,不忍心看见姐姐痛苦,说道:“姐,时候不早了,你就走吧。”
贺子珍一狠心,转头就走,但当她走了没几步,小毛叫道:“妈妈,你说—会儿就回来的?”
“嗯! ”贺子珍的心已经痛得在滴血。她往前走了几步。
“妈妈,小毛等着你,等你和爸爸。妈妈,小毛等你。”接着,小毛哭了。
贺子珍忍着没回头,她的心里,在滴着血。多少年后,当贺子珍回忆起这段往事时,仍然泣不成声。
10月10日晚,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主力和中央机关人员共86000 余人,从瑞金等地出发,被迫实行战略大转移。贺子珍随干部连先于毛泽东出发了。
贺子珍等人离开瑞金后,毛泽东还在于都安排善后工作。15日,他又 在县城谢家祠参加由中共赣南省委召集的省、县、区三级主要干部会议, 安排了红军主力走后留守苏区的事项。
10月18日傍晚,毛泽东带着警卫员离开于都城,踏上征程。刘英过了 于都河后看到毛泽东,就问:“你9月份到于都是有‘特别任务’的吧?”
刘英是苏区中央局组织部长罗迈(李维汉)派来于都扩红的扩红突击 队队长,她是毛泽东在长沙革命工作时就认识的熟人,是获准随军行动的30名女战士之一。
她后来回忆道:“毛主席这才告诉我,他来于都主要的任务是察看地形,选择突围的路线。现在我们利用枯水期,在选定的地点架了五座浮桥, 安然地过了于都河,走的就是毛主席选定的路线。”
就这样,在第五次反“围剿”失败的腥风血雨中,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踏上了漫漫的大转移的长征之路。
本文来源《贺子珍》,作者陈冠任,由井冈山红井冈培训基地整理编辑发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