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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9、大浪淘沙:昔日同学对农民运动看法不一

时间:2021-05-13来源:阅读:()

杨开慧回到长沙后,住在望麓园。

这时,长沙街头弥漫着一片浓烈的革命气氛,和杨开慧离开时大不相 同。毛泽东在湖南播下的革命火种,正在广大工人、农民中熊熊燃烧,特别 是农村的革命形势发展得更快。农民组织起来造反,把几千年来封建地主 阶级的特权打得落花流水,全省城乡到处是工农运动髙涨的新气象。

杨开慧回到长沙后,首先前去看望了柳直荀李淑一夫妇。

这时,李淑一已于1926年11月9日生下了儿子晓昂,才过几天。但是 柳直荀没在家。

杨开慧看到好友也做了母亲,十分高兴。看着李淑一怀中的小宝宝, 说:“有了孩子,就有了挂牵,但是要累多了啊!”

李淑一说:“是呀,孩子出生那天,直荀正参加会议,回家后高兴地说: ‘好了,你有安慰了!’” -

“他们男人才不顾家呢!丢下我们不管,只会说些安慰话。”杨开慧笑 着说。

“直荀也是一心只为革命,不顾家。为了搞农协,他辞去了协均中学的 校长一职,工资一个月就少了 50块。上次,唐生智要他当长沙市米捐局局 长。不知怎的,髙桥家里人却先知道了,并且还来了一班人,噼里啪啦地放 起鞭炮,说是来报喜的,闹着要喜钱。     直荀十分恼怒,当场把他们斥骂了一 顿,并一 口回绝说:‘我没有当局长,也不打算当这个局长!’”

“润之也是这样,他们男人心中装的就是革命。”

两个好友相见有着说不完的话。但是柳直荀因为在农协很忙,杨开慧 坐到天黑都没见着他。

杨开慧回家后,王淑兰、毛泽建来到了望麓园。

这时,王淑兰已是韶山特别妇女联合会执行委员。杨开慧走后,韶山 的农民运动蓬勃发展。王淑兰以妇女界先锋出现,投人了轰轰烈烈的农民 运动。她带领韶山冲的妇女,向封建势力和一切陈规恶习猛烈开火。不久 前,她率领韶山冲的一群堂客冲进毛鉴公祠,和男子平起平坐,一起吃祭 祠酒,打破了妇女不能进祠堂吃“酒席”的封建族规,杀猪办饭坐上席,博 得妇女界的一致拥护。并且,在毛福轩的介绍下,她和毛月秋都加人了中 国共产党。毛泽建此时正在衡阳集岳滩的观音堂举办农民讲习所。两人听 说杨开慧回了长沙,立即前往看望。

王淑兰高兴地告诉杨开慧:“三嫂,庞叔侃、贺尔康从广州农民运动讲 习所回来后,按照润之说的,大力发展农民运动,各乡都成立了农民协会, 韶山一带的共产党员已发展到110多人。在韶山党支部的基础上,建立了 湘潭特别区委,直接受湖南区党委的领导,由庞叔侃做书记。北伐前夕,农 民运动的第一次战斗,就是收缴团防局的枪支,开展对团防局长汤峻岩的斗争。”

说到这里,王淑兰问道:“三嫂,还记得在韶山时我们同团防局的斗争 吧?”

杨开慧答道:“记得!”

王淑兰说:“上七都团防局那个成胥生生病死啦!由银田寺团防局长 汤峻岩兼任上七都团防局局长。这家伙杀人不眨眼,上任就杀人,杀了 50 多人。最先被杀的是两个讨饭的,汤峻岩说:杀两个叫化子开张!大家都叫 他‘汤屠户’,对他恨透了。为了建立和壮大农民武装,保卫农民运动的成 果,毛福轩和庞叔侃决定,夺取上七都和银田寺两个团防局的枪支。他们 先以区农协的名义,勒令银田寺团防局交枪,汤峻岩准备把枪埋藏起来逃 跑。毛福轩知道这一情况后,带领几百名梭镖队员,包围了团防局,汤峻岩 得到了应有的惩处。”

杨开慧听了,说:“这真是大快人心!”

王淑兰说起了一件事:“除了成胥生、汤峻岩之外,你还记得我们西二 区雪耻会那次举行追悼会的事吧?”

“记得,追悼东一区八叠乡的汪先宗呀!”

“是的,汪先宗那时没死!”

杨开慧一惊:“他没死!现在还活着?”

“他现在死了,我们那次追悼会倒是帮了他的倒忙! ”王淑兰说。

“啊!这是怎么回事? ”杨开慧更加惊讶了。

随后,王淑兰顿了顿,向杨开慧讲述了汪先宗事件的后续故事。

原来,杨开慧组织党支部发动群众举行追悼会时,事实上,汪先宗当 时并没有被杀,仍旧关在团防局的大牢里。然而,八叠乡和湘潭西二区的 追悼行动使汪孝逵惊惶不安,深恐因此酿成事变,于是急忙拿出500块银 元,贿赠团防局,又以1000银元贿赂叶开鑫部驻株洲炮兵营营长兼清乡 队长蒋经。蒋经受贿后于1926年2月4日清晨,秘密地将汪先宗杀害于湘 潭三门。

杨开慧想不到事情这么复杂,连声说:“敌人真狡猾!我们以后干工作必须要三思而行。”

‘‘不过,我们最后还是出了气。”王淑兰说。接着她又告诉杨开慧故事 最后的结果。

汪先宗被害事件真相大白,激起了全区、全县和省会各界的极大义 愤。2月21日,以中共湘潭县委书记杨昭植为首,组成了追悼汪先宗烈士 筹备委员会,并在八叠乡召开了万人追悼大会,控诉军阀、豪绅的罪行。同 时,还成立了汪案鸣冤委员会,分赴湘潭,长沙等地请愿,要求当局惩办凶 手,抚恤死者家属。湘潭、长沙等地工人、农民、学生也纷纷举行大规模的 集会,追悼汪先宗烈士,抗议赵恒惕政府的罪行。7月,北伐军胜利进入湖 南后,八叠乡农民协会再一次提出严惩凶手汪孝逵为汪先宗烈士报仇伸 冤的要求。汪孝逵畏罪潜逃,农民协会将其父扣押,迫使他低头认罪,并拿 出一部分田产供养烈士家属。

10月,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将汪先宗遗体装进棺木,运往长沙岳麓 山,与黄静源烈士的灵柩一起,停放在黄爱、庞人铨烈士的墓侧,并举行4 万余人的追悼大会。

杨开慧听了这些心里还是有些懊悔:“如果当时我们不和其他乡一起 举行追悼会,说不定汪先宗不会被杀死啊|幸好农会报了仇,现在农会的 权力真大!”

王淑兰说:“现在不只农会权力大,妇女会也蛮有权威,两公婆打架的 事,我们妇女会也管,不准欺压妇女,男女平等丨”

毛泽建也告诉杨开慧:“现在农民斗志高涨,农会开展了许多斗争,给 土豪劣绅戴高帽子游乡,罚款、减租、减押、平粜,搞得土豪劣绅胆颤心惊, 再也不敢胡作非为。农会还办了许多好事,禁赌、禁烟、修路、筑塘坝。农民 编了一首歌,唱起来真好听。”

杨开慧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那你们唱唱,我来听听。”

毛泽建、王淑兰同声唱道:

民国十五年真有板呀,

穷人翻身打洋伞,

咿呀呀子哟!

打洋伞呀!

打起洋伞来开会呀,

大家加入农协会,

咿呀呀子哟!

大家加入农协会呀!

农民协会气势雄呀!

首先打倒叶开鑫,

咿呀呀子哟,

打倒叶开鑫呀!

没得洋枪和大炮呀,

就用梭镖来开刀呀,

咿呀呀子哟,

就用梭镖来开刀呀!.

唱着唱着,杨开慧也跟着和起来。小时候杨开慧就爱唱歌,在学校读 书时,她还是歌咏队的队员,经常上台表演。今天听了这首农民自己编的 新歌,她高兴地说:

“这样的歌是农民从自己心眼里唱出来的,唱出了农民的革命豪情, 也是农民英雄气概的体现。我要把这首歌告诉润之,让他也高兴高兴。”

说完,毛泽建又说道:“农民协会成了代表广大农民利益的政权机关。 从前被人看不起的农会,现在变成了顶荣耀的东西。”

“是啊!千百年受压迫的作田人终于可以直起腰杆子了! ”杨开慧无限 感慨地说。

在这一场以湖南为中心的农村大革命正以疾风暴雨之势在中国的大 地上发生、发展之时,杨开慧认识到这是一场涉及到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翻 天覆地的大革命,她为农村封建势力被打得落花流水、广大农民扬眉吐气而欢欣鼓舞。此时,她是党内对农民运动持赞同态度的人之一。

然而,在有人对农民运动拍案叫好的同时,也有人对轰轰烈烈的农民 运动进行非难,恨之入骨。杨开慧在与昔日同学接触中马上感觉到了这一 气氛。

有一次,杨开慧和几个同学聚在一起。其中,有杨开慧在隐储小学和 衡粹女校时的好友黄蕊、黄颐和郑家奕。这些年同学们的变化很大,女同 学几乎都出嫁了。但是,各自的对象和命运却不一样,有的嫁在革命家庭, 投身了大革命的洪流;有的嫁给了北伐军官;有的嫁给地主的少东家和资 产阶级的阔少爷,做起了少奶奶。

此时黄蕊已嫁了一位北伐军官做太太,穿上了时装和高跟鞋。她埋怨 说:“我丈夫在外面打仗,农民却抄了我的家,害得我只好跑到长沙来躲 难。”

杨开慧站起来问:“你婆家靠收租吃饭,还是靠劳动生活?是土豪劣绅 吧?”

对方支吾了半天,才说:“有钱人都逃到城里,赋税收不上来,北伐军 缺少军饷,农民运动太过火了。”

杨开慧冷冷地一笑,严肃地说:“你不要把‘影响北伐’的罪名栽到农 民头上! 土豪劣绅勾结军阀和贪官污吏,吞了租税,扣了军饷,正因为他们 残酷压榨农民,才有今天这样的下场。你和你丈夫真要革命,就站在农民 一边,要反对革命,就站到公婆一边。站到农民一边来,我们欢迎;站在你 公婆一边去,就请你走你自己的路吧!”

一听这话,黄蕊好大不髙兴,气忿忿地走了。

此时,板仓也建立了党的地下组织。板仓的火种是1924年李维汉回到 家乡时播下的。他在板仓时,以隐储学校为基地发展小学教员彭岂池、余 隽五、黄则民3人人党,并秘密成立了共产党小组,由彭岂池任组长。后 来,他们又发展了张庚腴、金洪声、陈学富、黄九如、余暄阳、郑兆丙等人入 党,随后在隐储校内成立党的支部。1926年夏,余隽五、彭岂池等,发动当 地农民王子余、李光明、王维轩、张福云、黄振德、汪庆生、王振彪等人,成立清泰乡八区农民协会,由余隽五、彭岂池任委员长,王子余、李光明任副 委员长,王维轩等人为农协委员,进行减租减息。与此同时,清泰乡的妇女 运动、学生运动亦蓬勃发展。郑家奕担任了清泰乡女界联合会的主任。

1926年北伐胜利进军中,长沙县农会成立,黄则民到长沙县农会任 职,郑家奕也随丈夫来到长沙城工作,随后,又和丈夫一起被派往湘潭炭 塘子煤矿,郑家奕在那里人了党。前不久,她和黄则民一起调到长沙郊区 农民协会工作。

黄蕊走了之后,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。接着,郑家奕打破沉默,对杨开 慧说:“长沙城里,这类议论很多,闹得满城风雨,总是离不了一个‘糟’字。 有的骂农民运动是‘惰农运动,,说在农村搞减租减息阻碍生产发展;有的 骂农会掌权的人是‘痞子’,还有说农民‘无知’、‘盲动’的。”

杨开慧问其他同学:“你们怎么看?”

众人马上议论纷纷,一些人觉得这些议论不对,但又讲不清道理。一 些人却说:“农民可以参加革命活动,多为北伐军做些事,不应该在这时候 提出政治上和经济上的要求,以免破坏了社会秩序,扰乱了北伐后方。”

这时,已是国民党湖南省党部妇女部长的黄颐说:“省党部的刘岳峙 正在长沙城内酝酿铒织什么‘左社’,公开宣传要消灭国民党内急势力,反 对农村阶级斗争,扬言由他们来管辖各级农民协会……”

杨开慧一听,问道:“这个刘岳恃不是省党部的农民部长吗?”

“正是此人。他还扬言农协不交给他,他就改组省党部……这伙家伙气 势很嚣张!”

“这是一个广泛、深刻的社会变革,必然引起土豪劣绅和他们的代言 人的反抗。”杨幵慧说。

就像在同学聚会中那样,在长沙城内,对于农民运动的各种奇谈怪论 纷至沓来,各色各样的人物都在这大革命的洪流中翻波逐浪。

杨开慧很想奋起反击,把这一股邪气打下去,可是,她却一时拿不出 更好的办法。这次同学聚会后,她立即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。信中,杨开慧 专门谈了湖南农民运动的各种情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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