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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县城进行演讲之后,贺子珍和十姐妹开始深人永新的各个乡村,配 合建立农会和妇女协会。
一天,贺子珍和妹妹贺怡正在泮中乡帮助组织妇协会,有人跑来对她 们说:“你们妇协会打堂客管不管呀?”
“欺负女人的事我们都管。”贺子珍说。
“村里有一个童养媳天天受老婆婆的毒打呢!”
贺子珍一听,忙问清是哪村哪户人家,然后,马上带着众人去。
—会儿,她们在村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那户童养媳的门上,还未进院 门,就听到里面传出凄惨的哭声。
“快进去看看。”贺子珍招呼姐妹们。
众人快步走进院子,只见一个老婆婆正挥舞一根竹鞭抽打一个十五六 岁的女孩,口里恶声恶气地骂:“你现在翅膀硬了,想飞了,是不是?”
老婆婆旁边站着一个有些傻的男人,那个傻家伙正嘻嘻哈哈地看着被 打得满地翻滚的女孩。
“住手! ”贺子珍一把夺过老婆婆手中的竹鞭。贺怡上前扶起在地上翻 滚的女孩,指着老婆婆说:“好狠心的娘,谁像你这样毒打孩子!”
这恶婆先是一愣,但一看贺子珍等人还是一些女娃子,就气得冲她大 骂:“你们是谁家的不懂规矩的娃子,吃饱了撑的吧,来管我家的闲事!”
“你怎么打人? ”贺子珍喝道。
“这是我的媳妇,吃我的饭,穿我的衣,打骂由我。”
“哦,原来是童养媳,怪不得这样作贱她。”贺子珍并不为老婆婆的淫 威所吓,她仔细端详仍在抽泣的女孩,只见这女孩身子瘦得只剩骨头了, 衣服穿在她身上,肥得能再加一个人,散乱的头发遮掩着憔悴的双颊,虽 看不清她的脸,但那双红肿的大眼睛却告诉贺子珍:她现在需要贺子珍的 帮助。贺子珍见状,心里很不是滋味,她几步上前,一把拉住女孩,然后,捋起女孩的衣袖,只见道道鞭痕布满姑娘瘦骨嶙峋的手臂,心头不由得升起 怒火,两眼逼视着老婆婆:“我们是县党部妇女部的,我问你,她犯了什么 王法,你要这样毒打她?”
“你们是哪里的? ”老婆婆没听清,反问一句。
“县党部妇女部的。”
虽然老婆婆不知县党部妇女部是做什么的,但是一听有个“县”字,便 知道是“官府”。但是她仍不示弱,望了旁边她的儿子一眼,忿忿地说:“我 要她和我儿子完婚,她不肯。我从她9岁就养着她,现在不听话,再闹下 去,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?”
这时,村里很多人都闻声赶来围观,人群中有人说:“她儿子是个傻 子,疯得说打人就打人。”
“是吗? ”贺子珍反问老婆婆。老婆婆不吱声,贺子珍转头又问姑娘,姑 娘含着泪回答:“是的!”
“秀芝妹子9岁到她家,砍柴扒茅,放牛养猪,没少做事。”围观中又有 人说道。
“硬要给傻儿子讨媳妇,这不是害了人家秀芝妹子一生吗?造什么孽 呀! ”人群中叽叽喳喳发出了不平的声音。
“斗争她! ”贺怡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,喊起来。
“是啊,这是个虐待童养媳、强迫婚姻的典型事例!不杀杀这恶婆的威 风,妇女们难真正发动起来。”同来的姐妹们有人接话说。
贺子珍清了清嗓子说:
“姐妹们,人心都是肉长的,童养媳难道就不是人,要遭这样的毒打? 我们堂客从来就没有地位,在婚姻上,要遵循什么‘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’、 ‘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’的封建礼教,这是多么不合理!世道在变,堂客也要 起来革命。谁虐待童养媳、强迫买卖婚姻,就斗争谁!”
听到这里,老婆婆眼前出现了村子里土豪戴纸糊的高帽子,反绑双 手,游村挨斗的情景,顿时脸色煞白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来,连声求饶:“千万 不要斗争我,我再也不打她了!”
“这可不行,你打人就犯法了,非斗争不可! ”贺子珍执拗地说。
“大姑娘,不,小祖宗,我不要我儿子讨她了,行了吧!”
她的话引起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。
贺子珍见状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:“那就好吧,解除买卖婚约。”
“好的,好的,解除就解除。”老婆婆屈服了。
姐妹们脸上也露出了胜利欣慰的笑容。
这件事在南乡震动很'大,给当地群众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。后来, 那位从老婆婆家中“解放”出来的童养媳李秀芝逢人就高兴地说:“我终于 脱离了苦海。”不久,她也参加了乡农会妇女协会工作,后来参加了井冈山 根据地的斗争,成为了一名苏区妇女干部。
深重的压迫、屈辱的地位,早已激起妇女强烈不满,她们迫切要求解 放,在贺子珍和她的姐妹们的游说下,永新妇女解放运动就如火焰一般熊 熊燃烧。妇女们在斗争中成立了自己的组织,区、乡、村成立了妇女协会, 农会也有了妇女的席位,她们与男人一样参与打土豪、分浮财,实行二五 减租的斗争,30岁以下的妇女还进了农民夜校或识字班读书、识字。
永新党组织在如火如荼的工农运动中迅速发展。到1927年5月,全县 已有5个支部,500多名党员。早在2月份,贺敏学和贺怡也都加入了共产 党。5月底,在县城成立了中共永新临时县委,欧阳洛为临时县委书记,组 织部长为贺灿珠,宣传部长为刘真。贺子珍三兄妹都当选为县委委员,贺 子珍担任县委妇女部长,贺怡为副部长,贺敏学担任了青年部长。
本文来源《贺子珍》,作者陈冠任,由井冈山红井冈培训基地整理编辑发布。